第104章 情动

正文卷

灵羽看着俩人又拉扯了一会儿,一个坚持自己打扫,一个说安排仆役来打扫。

烎魈好不容易说服杜婠意先离开,听不见脚步后才朝着灵羽的方向说话:“出来吧。”

灵羽也不再遮掩,而是露出了靠在石柱上的身形。

烎魈的眉梢眼角登时就被惊喜爬满,他的眼睛也亮了不少。

毫不夸张地说,要是他有尾巴,此刻必然揺得生风。

“是你!”烎魈凑上前来,“我就说感觉到了你的气息,果然是你!”

灵羽往后仰了一些,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但她身后是冰冷的石柱,烎魈又欺身过来,两手撑在她的耳边,让她根本避无可避。

“萧郎不日大婚,”灵羽说,“还是守点男德,离我远点的好。”

此话一出,烎魈高兴得打紧,两只眼睛笑成了天边的月牙:“你吃醋了?”

灵羽无语,顶级理解。

“没有镜子总有尿吧。”灵羽说。

她犯口业诓骗他人的次数不少,但是如此肮脏的言语,的确是第一次从她嘴里说出来。

这烎魈也算是奇人一个了。

“我可是为了你来寻囚牛骨的,”烎魈说,“你怎么翻脸不认人?”

他靠得很近,说话时的热气都喷在了灵羽脸上。

她冷漠的眼神从烎魈略显谄媚的脸上扫过:“怎么?没有我的事情,你就不修离惑了?”

“不修,”烎魈死鸭子嘴硬,“反正没了它我也能统领骜逐海。”

灵羽一把推在他胸口:“你最好真的是。”

她本来是想推开这个人,没想到他顺杆爬上来,按着灵羽的手贴在他胸膛上。

里面的那颗心比一般人跳得要慢很多,但更为有力不少,每一下都仿佛沙场中擂动的战鼓。

烎魈的手心很烫,按在灵羽手背上竟然和日光照晒有些像。

“你变强了不少,”烎魈的鼻尖抵着她的额头,“灵力也丰沛许多,这才几日不见?”

她身上那股沉稳又蛮霸的力量,让烎魈有些如痴如醉。

魔族向来慕强,灵羽虽然远不如当年,但对烎魈来说,依然还是有种难以说明白原由的吸引力。

只需要闻到一点她的气味,就让烎魈忍不住想要把她卷回骜逐海,关进他的寝殿。

灵羽抬手撑着他的额头,把这颗不断靠近的脑袋推开:“离我远点。”

烎魈反而更近一步,整个人都跟她贴在了一起:“你觉得我会听吗?”

他的表情极具挑逗意味,甚至还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这幅样子既像情欲难耐的野兽,又像饥肠辘辘的饿鬼,烎魈觉得自己这样,只要是个女的都该害羞了。

但灵羽只是冷眼看着他,像是看着台上的丑角表演。

她不可能没感觉到两个人紧密相贴时,烎魈的身体有何变化,她只是真的不在意。

“你真身是什么?”灵羽一把薅住了缠着自己大腿的尾巴:“蛇?还是龙?”

烎魈尾部的鳞片如有呼吸般张动开合着,某些不礼貌的部位在灵羽冷漠的态度下缩了回去,他本想把尾巴也收回来,结果灵羽却并不打算放手。

她的力气吧,其实并不大,只是烎魈不是那脸皮薄的小白脸,也就任由她抓在手里。

“不告诉你。”烎魈低声说。

他抚上了灵羽抓他尾巴那只手,并且一路顺着手臂往上摸索:“不过别怪我没警告你,再摸下去我会干什么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拿到囚牛骨的办法这么多,”灵羽说,“为什么要骗她跟你成婚?”

烎魈撑在她耳边的手绕了一缕她的发丝,缠在指间把玩着:“你吃醋了?”

又是这个问题,灵羽真的很无语。

她看着烎魈的眼睛,突然就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武阳真君娶别人我大概会,”灵羽说,“至于你,不可能。”

烎魈脸上的笑一下就挂不住了,他幻化出来的半条尾巴也猛然缩了回去。

要是灵羽没看错的话,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东西,是嫉妒和愤怒。

烎魈问灵羽是不是吃醋了,结果她一句话,吃醋的人就成了他。

这魔尊祖上多半有羽嘉和祖龙的血脉,这样露出尾巴的行径,其实是原始的求偶行为。

灵羽也算虚无地诞生的始祖大妖,她的真身是漆昊,某些方面和羽嘉祖龙它们是相通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个魔尊好像是真喜欢自己。

灵羽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看吧,喜欢就是这么无用。

连心绪都能被他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左右。

“我迟早有一日杀了他。”烎魈说。

灵羽轻轻挑眉:“那你可得抓紧喽,说不定他明天就飞升了。”

这话烎魈听起来,就如同在嘲讽他一样。

他一把抓住了灵羽的下巴:“现在我是杀不了他,你的小命我还是可以掌控的。”

灵羽顺着他的力道抬头,露出了雪白的脖子,交错在肌肤下的血脉都清晰可见。

意思是有本事就来。

她一句话都没说,但还是精确地激起了烎魈的胜负欲。

烎魈眯了眯眼睛,如同即将对猎物下手的野兽,他一下咬住了灵羽的脖子,叼起一小片皮肤吮吸。

“嘶……”灵羽忍不住侧头。

烎魈那两颗尖牙扎进了她的皮肤,向她身体里注入了些什么。

灵羽不怎么怕痛,毕竟拆骨分筋的痛都受过了,但是烎魈这个行为带来的那种痛有些不太一样。

就像一根针扎进了指尖那样钻心。

他听见灵羽出声后就松开了嘴,尖牙留下的伤口迅速愈合,只剩下了一块暧昧的红斑。

“你到底是谁?”烎魈咬穿了她的皮肤,才终于知道了她的与众不同。

这个人,绝不可能是普通散修。

“妖怪啊,”灵羽回答得很干脆,“你不是知道吗,我是乌鸦精,还有鳞片,就在明净山的守阵里,难不成我还能是个凡人?”

烎魈当然知道她是妖,他问的可不是这个。

“你的来头,”烎魈说,“恐怕比囚牛还大。”

灵羽想了一下,她应该跟羽嘉差不多辈分,至于囚牛,那都是羽嘉的孙子的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