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刚才说什么，我可能听错了。”
吴灿愣了一下，等到回过神来，才开口再次询问。
“我是说，你就没考虑过秦季嫣喜欢你的可能性吗？”
“秦季嫣喜欢你。”
“秦季嫣喜欢你！”
因为事情很重要，所以说三遍。
修罗场之神一股脑的把这些话说完，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听清楚了没有？”
“如果没听清楚我就继续讲，讲到你听到为止！”
修罗场之神知道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因为平日里神格副作用活跃，她说的这些话，很可能随时因为突如其来的烟花、选择性耳聋等等单身狗神力的神秘力量而被迫中断。
但现在单身狗之神的神格副作用刚刚被镇压完毕，处于最虚弱的状态，于是乎刚好让修罗场之神钻了空子。
“听清楚了，你是说秦季嫣……喜欢我……”
吴灿低下头，看不到表情，不知道他此刻心裏在想些什么。
见吴灿听到了自己的话语，修罗场之神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为了打这个助攻，真的是拼上老命了。
反正现在都站队了，为了防止自己也像狗粮之神一样被龙傲天之神坑掉契约，自己干脆直接加入到败犬麾下好了。
她可不想做什么女仆修行！
要说玄国新神里敢明目张胆直接和龙傲天之神叫板的，除了单身狗之神，恐怕也就败犬之神了。
倒不是说败犬之神实力匹敌龙傲天之神，也不是说败犬之力克制龙傲天之神。
而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龙傲天之神一直很忌惮败犬之神。
每次见到败犬，龙傲天之神都是当场就溜的。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败犬之神曾经在外面放话，扬言有机会一定要狠狠收拾龙傲天之神一顿。
当时这话一出，大家都觉得败犬之神凉了。
然而事实证明，败犬之神不仅没凉，还过得美滋滋的。
这可就厉害了。
要知道龙傲天之神是什么神职？
真正的龙傲天，报仇不隔夜、专门装逼打脸的！
但是败犬之神放出这种狠话，龙傲天之神愣是一直没把她怎么样，大家都很诧异原因到底是什么。
有人猜测是因为败犬之神背靠着单身狗之神吴灿这个大后台，所以可以为所欲为。
但熟悉秦季嫣和吴灿的修罗场之神，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恐怕败犬、龙傲天和单身狗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往事。
但至于是什么秘密，她就不得而知了。
综上所述，为了防止被龙傲天之神收走做女仆修行，修罗场之神决定投靠秦季嫣以寻求庇护！
秦季嫣对待白韵珊，可比龙傲天之神对待狗粮之神好多了。
你看白韵珊都骑到秦季嫣喜欢的人身上了，秦季嫣都仍旧表示理解，当然是选择了原谅她。
所以跟着秦季嫣肯定要比跟着龙傲天之神强多了。
至于败犬神格带来的败犬加护，因为修罗场神格的副作用，她本来就不想谈什么恋爱。
既然如此，再加一个成为败犬的被动也没什么。修罗场之神豁出去了。
不过这么说来，如果不怕副作用的话，好像契约单身狗之神和败犬之神都可以的样子？
吴灿和秦季嫣，自己投靠谁更好呢？修罗场之神陷入了迷茫。
而就在修罗场之神迷茫的同时，吴灿也仿佛复读机附体一样，不停的复读喃喃着：“秦季嫣喜欢我？”
“真的假的，你别忽悠我啊。”
“我骗你干什么？我能有什么好处吗？”
“她如果不是喜欢你，为何要选择自立门户，成为主神呢？”
“难道不是因为讨厌我，所以不想加入我的麾下吗？”
“你这思路真是绝了，为什么非要以对方讨厌你为假设前提？”
“因为秦季嫣一直就是这么表现的啊！我以前试探过很多次的，她都是毫不犹豫的否认！”
比如和纪纱雪相遇的那场信徒招聘会上，他就问过秦季嫣是不是喜欢自己。
那些看似玩笑的话语，其实都是吴灿的试探！
然而她回绝的那叫一个果断。吴灿简直欲哭无泪。
“你们俩都有问题。”修罗场之神掩面扶额。
傲娇加钢铁直男，简直是绝配！
你们俩这是要表演好想急死你吗？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两人，单身狗神格和败犬神格的副作用，恐怕他们也是有所顾虑，不能坦率的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
就算想要表达，也会被两种神格同时作用而干扰。
记得秦季嫣和她在女神聚会上，曾经和她碎碎念过“白学永动机”的概念。
秦季嫣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概念？
指不定是她曾经尝试过表露感情，但因为【白学永动机】的存在，最后失败了！
不过这些都是修罗场之神自己的脑补猜测，她也不清楚事实究竟是不是这个样子。
“总之多谢你的提醒了，我会找机会确认一下的。”
“到时候……”
吴灿正要再说些什么，地面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与此同时，大地开始猛烈的震颤起来。
吴灿立刻调整好姿势，这才免于跌倒在地。
“怎么突然地震了？”
吴灿操纵神力漂浮在半空，感受着地面传来的剧烈颤抖，不由得紧蹙眉头。
他当即释放出千丝万缕的神力连通整座房屋，将一整栋公寓楼稳固下来。
“什么地震？”
修罗场之神稳稳的坐在床边上，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就是很剧烈的地震，你感觉不到吗？”
吴灿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高强度的震动，没道理修罗场之神感觉不到。
“没感觉。”
修罗场之神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吴灿还要说话，这时候他的余光从窗外瞥到更为惊人的一幕。
漆黑的夜幕之上，一条蜿蜒的光之河流将天空一分为二，向着地平线的方向延伸出去。
在光之河流的两侧，璀璨的星辰化作滚滚浪花不断聚拢，原本延伸向地平线的光之河流在中途戛然而止。
而那些汇聚的星辰凝聚成一条新的光之通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无限延伸下去。
“这是什么异象？难道说又有古神在搞事情？”
吴灿望着空中奔流的光之河流，面色凝重。
“异象？什么异象？”
“嗯？你看不到吗？就是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一条蜿蜒的光之线条。”
吴灿指着窗外的夜幕说道。
“没看到，这不是很正常的夜空吗？”
修罗场之神抬头仰望天空，看着和平日里一样阴沉沉的夜色，好像根本没看到夜空中醒目的光之河流。
奇怪，难道说只有自己可以看到？
与此同时，不远处玄京市的新神会议内，还在外交院会议室内办公的龙傲天之神，突然略有所感，抬起头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星空。
“这是什么东西？有点意思……”
另一边，冥界通路内正闭目养神的瑞亚突然睁开双眼，虚幻缥缈的双手轻轻一挥，拨开冥界上空层层的混沌与迷雾，展现出头顶璀璨的星空。
看到戛然而止，又突然改变轨道的光之线路，瑞亚不由得眉头紧皱。
“怎么可能？未来的走向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对劲，我的计划才刚开始，按理说不该是这样的。难道说是其他人在干预时空？”
瑞亚急忙闭上双眼暗中感应，试图揣摩时光河流前往的新航道究竟发生了何种的变化。
北欧，神域中庭的一缕清泉旁，三位正在昼夜不停纺织着印有各种诡异图案布匹的命运女神，突然同时抬起头望向星空。
“妹妹，感应到什么了吗？”
“没有，姐姐呢？”
“我这裏也没有异常，这么说的话……”
姐妹俩同时看向身旁的第三位最小的妹妹。
她是司掌着“未来”的诗蔻蒂。
“时光长河发生了异动，正在朝着我们完全不了解的方向发生转变。”
“未来的可能性无穷无尽，然而现在时光长河却突兀的显现出来，而且还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我们随处的这个时间节点，难道是什么重大的历史转折点吗？”
“不清楚，但既然发生了河流的变动，也就是说有未来之人逆流而上，来到了这个时代……”
“此事事关重大，我们立刻去通知神王！”
三位女神相互点点头，当即起身朝着远处的神殿飞去。
全世界各地，大家基本上都没有发现天空之上的异动，只有少数涉及时间神格的神明们，窥视到了一丝半缕模糊不清的玄机。
夜深人静的时刻，吴灿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合拢双眼，他开始回想过往与秦季嫣的相处，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这时候的吴灿并没有发现，另一旁沙发上的雅典娜，居然在一秒内突然毫无动静的消失不见！
被五花大绑的雅典娜从沙发上瞬间消失。
等到她回过神来，已经看到身边吹来习习的凉风。
屋顶之上，在光之长河的照耀下，一道黑影出现帮她解开了口塞。
“喵星人盖地虎。”
雅典娜带着眼罩看不到对方，只能压低音量小声对暗号。
“单身狗镇河妖。”
一丝熟悉的声音传来，同时一股神力气息飘散而来。
“呼……是你就好。”
雅典娜听到暗号、感应了一下神力气息，顿时间松了一口气。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所有计划。”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雅典娜扭动了一下身体，吃力的盘腿坐起来，淡淡地说道。
“不错，这样一来，未来应该也能如我所愿了。”
黑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愉悦。
“那可以放我走了吗？”
“不行，为了后续的安排，还要麻烦你在吴灿那里多待一阵子。”
“哎，好吧……”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背叛希腊神系，背叛瑞亚，反而做了一名背刺的二五仔吗？”
“呵呵，背叛希腊神系？”
雅典娜的声音突然冷漠下来，冰冷的面颊上不带任何的表情。
“从宙斯害怕预言实现，为此吞掉我母神的那一刻起，我的目的就是毁掉希腊神系！”
“心本就不在那里，又谈何背叛？”
“更何况真正背叛希腊神系的，是瑞亚还差不多。”
雅典娜声音坚决而漠然，似乎早就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
“你知道吴灿杀上奥林匹斯山，把宙斯痛扁一顿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开心吗？”
“宙斯是高高在上的神王，作为背负契约的主神，自己根本无力反抗。”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复雠的希望，但吴灿的存在，让我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哪怕是神系与神系之间的战斗，神王与神王交锋也很少发生损伤过重的情况。
一方面大家的实力都差不多，打不了碾压局。
另一方面神王与神王战斗时也要小心其他神王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因此施展不开拳脚，发挥不出全部的力量。
远古时期，因为信仰之力根基不稳，再加上凡人国度轮换与战争迅速，神明之间的征伐与替换非常迅速。
比如希腊神系，在远古有记录的神话中，就至少替换了三代神王。
但随着后来逐渐稳固下来，靠着时间积存信仰之力，现在这个时代，除了神系自身要面对的【劫难】之外，已经很少有办法可以让神王陨落了。
这也是雅典娜绝望的原因。
然而吴灿这个一神捅穿整个希腊神系的存在，显然是一个新时代的异类。
“咳咳，这种事情太沉重，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总之你肯帮助我，我很开心。”
“你帮我实现愿望，我帮你完成目标。等价交换，这很公平。”
雅典娜摇摇头。
“越过时间长河，我们不能主动出手，只能借助处于这个时代的你们自身的力量与行动。”
未来之人，即使逆行时光长河回到现代，但受限于天地，无法运用自身的任何力量。
“雅典娜，今后还要麻烦你了。我因为某些限制，现在还不能去见这个时间点的自己。”
“所以在此之前，很多事情都要由你来代劳。”
“放心，你遵守约定，我自然也会帮你。”雅典娜扭了扭身子。
“希望一切可以顺利，我篡改了历史，那个人不可能毫无作为的。”
黑影的声音显得有些惆怅。
“那个人？”
“啊……就是吴灿‘曾经’的老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