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小癖好

正文卷

第二十六章 小癖好

白柊轻轻说:“没关系, 咬脖子不会怀孕。”

季临舟:“……这我知道。”

知道小黑户有时候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所以季临舟也没多在意,而是应他的要求, 徐徐加大力道。

季先生咬的又疼又舒服,白柊轻轻环住季临舟的身体, 车厢内混着他身上的香水味,但他还是能轻易分辨出季先生信息素的味道。

仿佛只要有季先生在的地方, 别的其他的味道都只会自动消散。

白柊闭上眼, 清新好闻的兔薄荷味道正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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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虽然也算主路但却是离开主城挺远的郊区了,周围还是一片原生态。

江川接到季临舟电话的时候正蹲在路边的芦苇丛中抽烟, 一抹猩红在夜幕中明明灭灭,思绪飘飘忽忽不由自主地脑补着此时正在那辆豪车后座发生的事。

老板的电话突然呼入, 江川一时有种脑补老板和他的情/儿不可名状的事被抓了个正着的感觉, 惊得香烟脱手,吓他立马跳起来用鞋头碾灭了烟头。

他一路小跑回去,在驾驶室外稍站三秒, 调整了呼吸才弯腰拉车门。

怕它再进去,一个箭步上前把小鸡仔抓到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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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阿姨一早就知道今天季临舟和白柊都要回来,她还没睡,听到动静就迎出来。

到底什么毛病呢,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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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径直停在了金悦白露那栋别墅前。

睡着了?

梁阿姨还以为是病了,既然到家了,睡着了怎么不叫醒他呢?她正想着,见季临舟抱着人径直上楼,疾步跟过去,扶着楼梯扶手仰头问,“需要帮您准备宵夜吗?”

季临舟抱着人上楼,在过道里突然站住了几秒,看了看自己的卧室,又看了看白柊的卧室,最终还是推开了客卧的门。

特别喜欢他脸红又迷之餍足的模样。

梁阿姨“哦”了声,转身时,又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草莓香气。也不知道白先生用的什么方法,身上草莓味这么浓,不过几天没闻到,梁阿姨还觉得有点怀念。

白柊舒心得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小黑户睡得很熟,整张脸红扑扑的,又是这副像是什么完事后的餍足姿态,季临舟看得次数多了,居然觉得顺眼起来。

两天没回来,小黑户应该很想念自己的床吧?

他有次听梁阿姨说,看见他在床上快乐地打滚,想必是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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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体的疼痛已经散去,后颈处的滚烫也逐渐变得温和起来,白柊觉得浑身都很温暖,身下躺着的地方很软,抱着他的怀抱也很舒服。

季临舟略蹙了下眉,侧身替他挡住夜风,大步穿过院子打算进门。

夜风卷着微凉,白柊下意识侧脸往那个温暖的怀抱躲。

小鸡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小木屋里逃了出来,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叫唤着季临舟跑来。

怎么感觉这小鸡仔在对着他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季临舟忽然又觉得好笑,他真是跟小黑户待久了。他抬腿从小鸡仔上面迈过,回头看了江川一眼:“把小鸡关回去,轻点,别捏死了。”

车子略微晃动,白柊的脑袋从季临舟臂弯滑出,季临舟眼疾手快空出一手将他的脑袋托住,又轻轻扶回他的臂弯。

江川怔忡了下,但很快就笑话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一只小鸡而已,它能懂什么呢?

还会跟他道歉,好像拜托他咬他脖子是一件特别麻烦他的事。

江川立马把目光收回来,难以想象他下去抽烟的这会儿功夫,车内到底发生了如何激烈的场面!

周围安静平和,这里是他不需要担心一觉醒来就会被拖出去清除的地方。

江川刚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季临舟就把人从车上抱了下来。

季临舟已经抱着白柊进去了,它就愣愣站在门口,刚才还很欢快扑动着的翅膀也耷拉了下来,无精打采地“叽”了声,小脑袋也垂下了。

眼看着小鸡仔要跟进别墅了,江川忙小跑两步上前。

“不用,阿姨休息吧。”那一个头也不回。

白柊的脑袋懵了一瞬才想起,昨晚结束了拍摄,他跟着季先生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季先生在车上给他做了临时标/记。

转向灯一闪一闪,车子从路肩重新驶入主路。

“喂,停下!”

“叽叽叽——”

黄团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到了白柊,小团子激动地满地跳动。

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好的,季总。”

不知道是不是季临舟的错觉,总觉得这黄团子的叫声都有了规律:

“叽叽!”

季临舟垂目就见那黄色小团子粘过来,扑着翅膀,仰着圆圆的小脑袋似乎在端详他们。

说来也奇怪,那黄团子像是知道不能进门似的,居然就在别墅门口停住了脚步。

小黑户好像很喜欢粘着自己,又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没求过季临舟抱他,甚至都没跟他索过吻,就是咬咬脖子他就满足得不行。

江川当然没有看到什么草莓罐头,他只看到自家老板垂首看着怀里的人, 窗外路灯月白色的光打在他的侧脸,江川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隐约见老板抿了抿唇, 轻微上扬了嘴角,似是还在回味着什么。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人轻耷拉着脑袋似是睡着了, 那头银蓝长发如瀑散开, 铺满整个后座,白T的领口歪在一侧, 像是被一股蛮力狠狠拉扯过,敞得有些过分大了,露出了一侧漂亮的锁骨。

这里……是他在金悦白露的房间。

季临舟抿唇:“睡着了。”

浓郁香甜的草莓味迎面扑得江川有点懵, 这是在车里打翻了草莓罐头吗?他几乎本能看向后座两人。

江川应声,他刚上前一步,小鸡仔却叽叽喳喳地追着季临舟的脚步要往别墅里去。江川不敢太用力,这么小小一团,他还真怕一个不慎就给捏死了。

“白先生……怎么了?”梁阿姨见这架势愣了下。

“叽——”

他下意识抬手摸向后颈,腺体早就不疼了,相反,他现在浑身舒畅,精神也特别好。

季先生呢?

白柊刚坐起来就看见枕头上落了根小卷发,他俯身小心翼翼捡起来,是季先生的头发,又短又卷,好可爱啊。

季先生昨晚睡在他房间了?

不会又是他抱着不让人走吧?

白柊霍地跳下床。

主卧空空如也,楼下也没看见季先生。

梁阿姨说季先生今天走得很早:“比平时都早了一小时呢,走得很急,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是生他的气了吗?

白柊在门口站了会儿,拨通了季临舟的电话。

没人接。

真生气了?

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想到那颗糖里面会有酒,他是喝醉了才会那样缠着季先生。

他得好好解释才行。

“白先生,先吃早餐吧。白先生?”梁阿姨没听白柊回应,手在围裙上擦拭着走到门口。

人呢?

刚才还看见他站在门口,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季临舟这天走得早是因为约了心理咨询师,所以让秘书把早会提前了一小时。

此时,他已经在心理咨询师的办公室里坐了二十多分钟了。

心理咨询师听完他的描述后思忖片刻:“季先生,您也知道,一般来说,正常人是不会因为被咬脖子而产生快/感的,病人是不是以前有过什么创伤,从而导致了他的这种斯德哥尔摩现象?哦,您别误会,我知道这创伤不是您造成的。”

季临舟的脸色沉下去:“你是说还有别人咬过他的脖子?”

心理咨询师没注意到季临舟的脸色:“目前看来,不排除这个可能,哦当然,也可能是有人曾经掐过他,或者用类似项圈、铁链的东西禁锢过他的脖子。”

季临舟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他说没有人碰过他那里。”

“嗯?”心理咨询师蹙眉,“那里是哪里?”

“他的胎记。”

“胎记……什么样的胎记?有照片吗?”

“没有。”季临舟有点没来由的烦躁,小黑户说胎记不能随便碰,自然也不能随便给别人看,他就是有也不想拿出来。

心理咨询师又道:“要不这样吧,季先生找个时间把患者带过来,我亲自跟他聊聊,不然不好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是要治好小黑户喜欢被他咬脖子的病吗?

不,这怎么能算是病?

顶多只能算是怪癖。

可笑的是,季临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喜欢咬小黑户的脖子,他也相当享受被小黑户需要的那些瞬间。

其实,也不止小黑户一个人在那个时候感受到了快/感吧……

“季先生?”心理咨询师见季临舟没说话,提醒了声。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接着是江川探入:“季总,沈秘书打电话过来,说白先生去找您,好像很着急……”

他的话没说完就见里面的人霍地站了起来。

季临舟本能从兜里顺出手机,因为来咨询,他的手机开了静音,上面果然有小黑户打来的未接!

是脖子又疼了?

想到此,季临舟的脸色沉得更深,头也不回走出去。

“季先生,记得找时间把患者带过来啊。”心理咨询师立马站起来提醒。

带什么带!

季临舟咬了咬后槽牙,走得飞快:“让你预约的检查都预约了吗?”

江川紧跟着老板,替他按了电梯:“已经预约好了。”

季临舟点头,只要小黑户的身体没问题,爱咬脖子就咬脖子,这是什么大问题吗?

他就当做是关起门来两人的小情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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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柊已经在季临舟办公室坐立不安许久了,沈芮宁给他倒的水一口都没喝。

季先生不在总部,沈秘书也说他出去时脸色不是很好,一定是他昨晚让季先生丢脸了,毕竟当时车上除了他们还有江川在。

季先生真的太温柔了,昨晚他那么过分他甚至都没有拒绝他。

如果季先生拒绝他的话……

白柊完全不能想象没有抑制剂的他在酒精的催发下会是什么下场。

他不由得抬手抚上后颈。

“砰——”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开。

季临舟冲进去就见白柊呆呆坐在沙发上,手正捂着脖子。

“季总……”沈芮宁抱着文件跟过来。

她没来得及跟入,便见老板反手把门关上。

“咔”的一声,锁了。

沈芮宁:“……”

白柊见是季临舟,忙站起来,他刚往前走了一步,感觉来人骤然加急步伐,白柊尚未来得及突出半个字,腰际一紧,他整个人被季临舟拉过去扣在怀里。

微凉指尖轻易分开遮住后颈的长发,男人温热气息喷洒过来,接着,腺体传来一阵刺痛。

季先生突然咬了上来!

白柊忍不住闷哼了声,身体瞬间不受控制地被抽光了力气。

他为什么好端端咬他?

因为他昨晚随时随地地发/情就气成这样了吗?

他不是故意的,他可以道歉的啊!

“宝贝,对、对不起……”白柊紧拽住季临舟臂膀的衣服。

季临舟拧眉,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对不起?

是想要重点吗?

他微微加重力道。

“宝贝,我……”

快停下来!

他现在没有处于信息素失控的情况,不需要季先生的安抚,他不需要额外的信息素安抚!这样会……会让他马上发/情的!

但白柊浑身都在抑制不住地轻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说是出于发/情/期的Omega,就算是平时,也不会有一个低级Omega能抵抗得了一个高阶Alpha这样的信息素注入。

白柊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崩腾,明明想要拒绝,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季先生身上靠。很讨厌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这种被Alpha的信息素牵制住的感觉……

可是,他真的……

“宝贝……”

季临舟被他一声声“宝贝”叫得情绪高涨,怀里的人似有些站不住,他干脆一把将人捞起,大步上前放在了沙发上。

他顺手快解开外套丢在沙发靠扶处,随即将沙发上的人重新环入臂弯。

白柊的脸红得不像话,额上渗着密汗,银蓝长发紧贴在脸颊,琥珀色的双瞳却有些混沌茫然。

季先生只是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随后又狠狠地咬了过来。

白柊眉宇紧拧,微喘问:“宝贝……你想标/记我吗?”

浓郁奶香的草莓味还浮在唇齿,季临舟一时没明白白柊的意思,他这不是没有停止咬他脖子吗?

白柊觉得自己的意志正在一点点消磨、崩溃,满脑子就在想一件事——好想被季先生标/记。

好想……就是现在,就在这里。

可是,不行啊。

他一直都讨厌身为Omega的种种,他将来是要改变第二性征成为Alpha的。Omega一旦被标/记,就失去了选择第二性征的机会。

不可以,不行!

但他推不开季先生,他根本没有力气也没有意识能推开他……

伏在臂弯里的人起初有些轻颤,渐渐的,季临舟觉得他连双肩都在抽[dòng],臂弯的衬衣沾了一片温湿。

季临舟顺手摸了把,衣服湿了。

这是……眼泪?

小黑户在哭?

他咬得太重了?

正在白柊一面难以抑制地享受季临舟的安抚,一面又憎恶自己连推开拒绝的能力都没有的时候,突然发现腺体处被注入的信息素停止了。

身体被强行激发的发/情状态也开始慢慢纾解。

白柊感觉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伏在臂弯的身体也被扳正。

季临舟的眉心紧拧,垂目问:“咬疼了?”

其实很舒服,是那种令人欲罢不能的舒服,是白柊自己想要抗拒。

他一个Omega居然妄想抗拒一个Alpha,这是件多么可笑的事?

男人的指腹轻轻抚过白柊的眼尾,动作又轻又温柔:“不哭了,乖。”

白柊眼角挂了颗泪,却是微愣住,还以为季先生会因为他破坏了兴致生气,他怎么还哄他别哭?

分明是他出尔反尔,一下说要季先生标/记他,一下又要反悔。

“怎么还哭?”季临舟轻叹着将人扶坐起来,“下回我轻点。”

白柊不是疼哭的,但又不想告诉季先生他刚才是不想继续被他临时标/记,万一季先生真的不再帮他了怎么办?

毕竟他这次的发/情/期还没有结束。

白柊抬手擦了擦眼泪:“宝贝。”

“嗯?”季临舟回眸。

白柊认真问:“昨晚我当着江川哥的面让你咬我脖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什么?”季临舟一阵莫名其妙,“没有。”

白柊道歉的话卡在了喉咙,没有吗?

季临舟冷静下来了,睨着他问:“除了我,还有别人咬过你的脖子吗?”

白柊忙摇头:“没有。”

他就知道!

季临舟按捺住心中喜悦:“哦,也没有人摸过你的胎记?”他问的时候,不由得看向白柊脖子后面。

白柊被他看得后颈微热,原来这里管腺体叫胎记啊,他依旧摇头,垂下眼睑轻声说:“那里不能随便碰,只有……只有咬过我脖子的Alpha才可以。”

季临舟捻了捻微微发汗的指尖,内心突然得意起来。

小黑户没有得什么斯德哥尔摩,喜欢咬脖子纯粹就是他的一点点小癖好罢了。

谁没点小癖好呢?

他一个大男人还喜欢草莓味呢。

白柊不知道为什么板着脸的季先生突然就笑了,大约是季先生笑得太好看,连他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季临舟轻扯了下领带,干脆在领口开了颗扣子,这才开口:“下午让江川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白柊好奇问:“检查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个基础体检,检查下`身体。”

“哦。”

季临舟看他哭红的一双眼睛,忍不住说:“都多大的人了,以后别哭鼻子,幸亏除了我没人看见。”

白柊轻柔了下眼窝:“不是啊,鸡/鸡也看见了。”

季临舟:“?”

白柊伸手指了指。

季临舟垂目就看见那熟悉的黄团子就站在茶几下面的一张纸巾上,双脚立正,毛茸茸的一双翅膀规

规矩矩闭拢,就这么微仰着圆圆的小脑袋盯着他们。

季临舟:“……它什么时候在那的?”

白柊道:“一直都在那啊。”

季临舟:“……我没听到声音。”

不可能!

他耳朵没聋,不可能没听到小鸡仔的叫声!

“鸡/鸡很乖的,不乱叫,而且我让它站着别动,它就一直站着没有动过。”白柊弯腰把小鸡仔抱起来。

团子像是知道得了夸奖,“叽叽”两声,歪着脑袋往白柊掌心里蹭。

“它很聪明的,我和它说话它都能听懂。”白柊伸出手指揉小鸡仔的脑袋,它舒服得在掌心打滚。

季临舟莞尔,一只鸡能听得懂什么,巧合罢了。

他瞥了眼手表:“我还有个会,你就在这待着,不要乱走,午饭我回来吃。”

白柊听话点头。

季临舟一走,小鸡仔就开始叽叽喳喳个不停。

虽然白柊也不明白它在说什么,但他感觉得出鸡/鸡在和他聊天,他打算好好找找鸡/鸡叫的规律,任何一种动物都有它自己的表达方式。

白柊任由小鸡仔在办公室飞奔了几圈,他在茶几下多铺了几张纸巾,怕鸡屎弄脏办公室惹季先生不高兴。

鸡/鸡是直肠子,虽然不会憋屎,但它其实是知道的,白柊让它站在上面它就很听话,根本不是季先生说的那样听不懂人话。

后来Sam打来电话,告诉白柊上期节目他的人气暴涨,说要给他开个账号,方便涨涨粉丝。

白柊不懂这些,就打算交给Sam操作。

两人又闲聊一会,得知白柊下午要去医院体检,Sam吓了一跳,说是要陪他一起去。

午饭后,Sam果然来了。

临走,季临舟还让白柊往身上补了些香水:“跟着江川,不要乱走。”

“嗯。”

“要是脖子疼就马上给我打电话。”

小黑户乖巧点头,脸有点红。

每次季临舟提他的脖子、胎记,他总要害羞。

而他害羞的样子又实在可爱,要不是还有别人在,季临舟真想摸他的脸,然后……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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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舟说是基础检查,的确是基础检查,主要就是让江川带白柊验个血,然后着重检查下脖子,想看看他总是脖子疼是什么毛病。

江川安排的自然是专家,但他也跟着白柊一起进去了,毕竟季先生交代了千万不能让医生碰小白的胎记。

专家也被这要求整得莫名其妙,不过连病人都很坚持,专家也不能强行按住人检查,只好开单让他们先去拍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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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舟收到江川信息时,刚谈完一个项目和程砚存坐下来喝茶闲聊。

程砚存正好说到他表妹看《Honey,组CP吗》被白柊圈粉了,想要一张白柊的签名照。

季临舟一面打开信息,一面道:“他又不是艺人,哪有什么签名照?”

程砚存发笑:“行了吧你,洲际传媒不早签下他了吗?素人也就是偏偏无知观众。”

季临舟是真不想把白柊的照片给别人,装作认真看信息没听见程砚存的话。

江川:【季总,小白的片子有点奇怪,我把片子给您发过去了】

什么奇怪?

季临舟起身走到办公室前,在电脑上打开片子,顺便拨号给江川:“他人呢?”

“哦,和Sam在聊天,不知道聊了什么,好像还挺开心。”

季临舟松了口气:“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川忙回:“没有,您放心。”

“嗯,片子怎么了?”他说着,目光落在屏幕上放大的片子上。

江川道:“给小白检查的专家说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也没发现是撞到哪里引起的疼痛。片子出来也说明骨头都没事,就是他的胎记下面好像连着不明神经。”

季临舟拧眉:“什么意思?”

江川也说不明白,他刚才只是复述了专家的话。

“你们先别回。”季临舟收线后,立马给夏院长打过去。

夏院长听完便说:“片子我刚才看了,这不是难得遇到奇奇怪怪的病例,大家都知道我好这一口嘛。”

季临舟的眉宇渐深,夏院长到如今的高度,一般病例都是不会出手的,除非是超高难度,或者他十分感兴趣的特殊病例才能让他多看两眼。

但季临舟很不喜欢有人称白柊为奇奇怪怪的病例。

他的小黑户只是有点小癖好,不是什么奇怪的病例。

这不是面对面,夏院长自然没感觉到季临舟的情绪:“偶尔胎记那边会疼,应该是碰到了神经的缘故。”

季临舟忍不住问:“连着这么多神经,这真的没问题?”

夏院长倒是轻松:“我这么给你举例吧,正常人都是五根手指一只手,但偶尔也会有出现六根手指、七根手指的,有些多出来的手指没有神经元,切除很容易。但有些就会连着许多神经,甚至会有无法切除的情况。我看这片子,不排除患者在娘胎里的时候脖子后面原本是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但后来那东西有没长出来,就留下了一个胎记印。目前看来,不影响日常生活的话不是什么大问题。”

季临舟凝神,会影响的大约就是白柊在脖子疼的时候会缠着要他咬脖子,这事现在在季临舟看来早不是什么事了,这是情/趣。

“那些神经连着哪里?”季临舟问。

“这可不好说,光片子看不出来,需要解剖才行。”夏院长轻松脱口才反应过来,忙打着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

之前还以为小舟这个朋友不存在,但现在明确知道有这个人了,且他还这么上心,亲自打电话来询问,夏院长自然也明白小舟跟这片子的主人关系匪浅,他就是老不正经惯了,一时没收住。

季临舟半晌没说话。

怪不得碰到胎记会那么敏[gǎn],原来胎记下面连着神经。

但小黑户却说,他是可以碰的人。

季临舟捻了捻指腹,忽而心绪翻涌。

如果非要说那是病的话,他愿意跟小黑户一起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