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星际巨兔血
“谁的片子？”程砚存起身走过来。
季临舟没让看， 快速关闭图片，掀起眼皮道：“小白不一定进圈，让你妹妹换个艺人的签名照。”
“哟， 这不是听见了吗，那刚才还装没听见。”程砚存的手指敲着桌沿， 嘴里“啧啧”，“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小气啊。”
小气吗？
季临舟抿住唇， 小气又怎么样？
那是他一个人的小黑户， 不是大家的小白！
想起之前白柊上综艺时，弹幕满屏的“小白”“我家小白”“我的小白宝宝”……季临舟就很心梗， 他强烈觉得让白柊签洲际传媒的合同是个巨坑！
他给江川发了信息，让他赶紧把人带回来。
给夏院长打完电话后， 季临舟也说不清怎么的， 就只想快点见到白柊。
大约也是因为白柊说这几天特殊时间，他那脖子疼的毛病会时不时发作。
要不是马上夏季，季临舟恨不得买一堆漂亮又好看的围巾围脖来护着小黑户的后颈。
“哎， 我发现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啊。”程砚存坐了下来， 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桌上的笔，一面饶有兴致盯着季临舟的脸， “真动心啦？”
季临舟莫名被空气呛了口。
季临舟说查过的意思就是， 查得很全面，至少在他的能力范围没查出异常， 那就没问题了。
彼时，程砚存还在。
程砚存蹲在茶几面前逗着小鸡仔，继续哈哈大笑：“我觉得是个巧合，这鸡大概率是困了不想动。”他说着还用手指往小鸡仔身上戳了戳。
程砚存又道：“我听说小白那什么……属于来历不明吧？”
他悄悄看了眼江川，随即压着声音问：“我给您的镇定剂……没用吧？”
白柊走到办公室外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和笑声。
检查报告显示白柊身体没有问题，Sam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了，这些天他一直为自己给了白柊镇定剂吃不好睡不好的，就怕白柊因为这出点什么事。
白柊作别Sam就跟江川一起上楼。
江川已经上前敲门：“季总。”
Sam看着他娇羞的样子，瞬间明白不该继续往下问。
黄团子嫌弃地甩了甩翅膀，往后站，还把小脑袋扭到一边。
季临舟的眉宇拧了拧。
两人是大学同学，还是同宿舍的舍友， 程砚存没毕业就跟着季临舟进季氏集团实习， 这些年也见识不少对家竞争的肮脏手段了，的确也有不少往他和季临舟床上送人的。
小黑户看上去很高兴，看得季临舟的心情也愉悦起来，他快速上下打量来人，脸色不错，看来脖子不疼。
程砚存“嚯”了声：“它好像嫌弃我！”
“回来了？”
白柊摇头：“被季先生摔了。”
白柊还是摇头，只是脸忽地不可名状地红了。
他笑起来特别阳光，白柊也跟着笑：“你好，程先生。”
白柊点头：“下面墙上有你的照片。”
季临舟决绝：“没有。”
程砚存突然尴尬起来：“谢什么啊真是？那签名照……”
白柊嘀咕着鸡/鸡本来就是能听懂。
季临舟：“……能不能正常点？”
白柊抬眸就对上了季临舟的眼睛。
“哟，小白。”程砚存不仅八卦，还是个超级自来熟，冲过来就一把握住了白柊的手，“久仰大名啊，哈哈哈——”
程砚存愣了下：“认识？”
“哦……我也没别的意思。”程砚存笑笑没继续。
白柊笑着点头：“嗯。”
面前的人将手上的笔转得飞快：“不查一查么？”
Sam呼吸一紧，感觉自己差点饭碗不保：“那……那天后来……没事吧？”
季临舟十分无语：“你觉得呢？”
他没来得及推门，就听里面一阵脚步声骤近，接着，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季临舟轻咳了声：“查过， 他没问题。”
程砚存揶揄看向季临舟：“得了，我还以为你这么好心特意跟小白介绍过我呢。”
季先生的眼底好似有光在闪烁，白柊觉得他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我去，好像是真的啊，我发现从我进来到现在这只鸡就一直只是在铺着纸巾的地方走来走去！”程砚存惊奇得不行，“舟，这鸡不会真的能听懂人话吧？”
程砚存：“……”
-
从医院回来路上，白柊和Sam一起坐在后座。
季氏集团倒是没那么老土搞什么领导照片墙，不过有一面企业文化墙，会贴一些项目照片，这一期贴的就是程砚存去剪彩的照片。
江川将车径直驶入大厦地下车库，Sam没跟着上去，他还得回去跟凌烟说白柊身体没事的好消息，顺便公司也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处理。
季临舟点头：“我知道，谢了。”
季临舟微哼了声：“茶还没喝够？”
“啧，季总，你赶客的样子真不好看。”在人前，程砚存又叫上了“季总”，话虽然这么说，他面上一点没不悦，又冲白柊笑笑，“小白有空去我那喝茶啊，我那的茶比季总的好。”
他挥挥手出去了。
白柊忍不住说：“程先生好热情啊，感觉很好相处的样子。”
季临舟听不得白柊夸别人：“我不好相处？”
白柊“啊”了声，忙摇头：“没有啊，季先生也很好相处。”
这个“也”就十分有灵性了，季临舟眉头紧锁，他正打算跟白柊好好掰扯，发现江川还没走。
“还有事？”他转过头去。
江川一秒站直身体：“是小白的报告……”
季临舟勾手：“拿来。”
江川恭恭敬敬递上：“检查结果一切都好，就是小白的血型是O型RH阴性的熊猫血，医生说需要特别注意下。”
季临舟拧眉。
白柊忙道：“我不是熊猫啊，我是O。”之前参加招聘会的时候，他就是看见那些Alpha们在血型那边写着“A”，血型不是第二性征的意思吗？
而且他前段时间抽空学习了这个星球的动物，发现除了鸡/鸡之外，还有不少未来已经灭绝的动物都还存在在世上，熊猫作为国宝白柊当时还特别关注了。
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么高级的动物呢，他只是一只低级的兔子罢了。
真可爱。
季临舟又忍不住想揉他的头摸他的脸：“知道你是O型血，你只是其中的RH阴性比较特殊而已。还有，熊猫血不是熊猫的血，是说你这种血型很稀有。”
嗯？
血型不是第二性征？
那他那次招聘会时看见的“A”不一定都是Alpha？只是单纯的血型？
白柊似乎听明白了，他忍不住问：“我的……血型稀有吗？”他有点茫然，他们联邦星系虽然不是这么称呼血型，但在那里，他这种血型很普遍啊，难道这个星球很少见？
所以他在这里算是稀有的熊猫血了？
突然发现自己变成稀有兔子的白柊觉得……有点点神奇。
季临舟点头表示知道，让江川出去时把沈芮宁叫进来。
沈秘书来得很快：“季总，有什么吩咐？”
季临舟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报告单上：“之前招聘的资料还留着吗？”
沈芮宁点头：“还在。”
“嗯，全部审核一遍，看看有没有O型RH阴性血的人，有的话给他们发入职通知。”
沈芮宁撑大眼睛：“O型RH阴性血，您确定吗？可您的血型不是这个啊。”
季临舟没答：“在职的所有人员也都筛查一遍，有这种血型的员工都记录一下。”
沈芮宁看得出老板不是开玩笑了，忙应声出去。
白柊奇怪问：“为什么要找和我一样血型的人？”
季临舟轻笑了下：“没什么，以备不时之需。”
“哦。”白柊似懂非懂。
“叽！叽叽叽！”小鸡仔摇头晃脑冲白柊叫唤。
白柊忙蹲下身逗它：“鸡/鸡乖不乖？”
“叽！”
“想回家了？”
“叽叽！”
白柊笑得不行：“你真想回家了啊？”
季临舟嗤之以鼻，他起初看白柊逗鸡还觉得好玩，后来得知他来时是将小鸡仔揣兜里的，担心他兜里装屎，说要让沈芮宁给找只纸盒子。
正好约见季临舟的人到了，白柊自己出去找沈芮宁。
沈芮宁帮忙找了只鞋盒来，还在里面用小罐子装了水放着。
小鸡仔看起来真渴了，一口气喝了小半，喝完甩甩头，一脸满足地叫唤两声。
“我还的头一次觉得小鸡仔这么可爱啊。”沈芮宁到底是女孩子，忍不住蹲下来逗了会儿小鸡。
白柊高兴极了：“等它长大了我就带它去外面玩。”
沈芮宁愣了下：“不是叫它下蛋的吗？”
白柊大约没想过这个问题，脑袋有点卡壳。
沈芮宁手上还有工作，没逗太久就起身坐到了电脑前。
白柊见她在筛查公司职员的信息，在白柊来找她之前就已经筛查了不少人了，但写着O型RH阴性血标注的，目前也只看到一个。
他忍不住问：“我的血型真的很少见吗？”
“嗯，挺少的。”沈芮宁点头，“不过，没有季总的少。公司无论招聘什么岗位的人员都会要求员工填写血型，其实是为了找和季先生血型相同的人。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见到过。”
嗯？
白柊撑了下眉头：“季先生……是什么血型？”
“A型阴性血。”
白柊对这个星球的血型不了解，他赶紧上网查了查，上面说有ABO血型系统，这个跟联邦星系的分类很像，还有什么MNSSU、KIDD、DUFFY等罕见血型系统。他输入了A型阴性血也没有任何结果。
“什么是阴性血？”白柊问。
这个要具体说，沈芮宁也搞不清楚：“就是目前世界已知的血型中没见过，所以才叫。”
白柊不由得想到了联邦星系的那颗表面被紫雾环绕的星，研究人员至今都不知道那层紫色气体是什么，连成分都不知道，只知道它有剧毒。在他来的那个地方，科技的发达已经可以造出人造星球，但人们依然无法抗衡宇宙造物。
据说没有人可以穿过那层紫色气体存活下来，所以那是个没有人类踏足过的星球。
代表着他们对那颗星球的未知。
他没想到季先生的血型居然也被称为，季先生真的是天选之人啊。
他急着问：“难道整个星球只有季先生一个人是这种血型吗？”
沈芮宁听到“星球”两字稍愣了下，毕竟大家都习惯说地球，没有人这么形容。但她很快回过神来：“也许吧，谁知道呢？”
-
季临舟刚谈完事外面就传来敲门声，接着一颗银蓝色的脑袋钻了进来：“季先生。”
白柊扒着门，“我可以进来了吗？”
季临舟觉得他乖得不行，忍住揉他脑袋的冲动：“嗯。”
白柊一溜烟闪进去，没人的时候他就开始叫宝贝。
“如果这个星球只有你一个人是这种稀有血型的话，那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怎么办呢，宝贝？”白柊坐在季临舟对面，一脸认真。
季临舟的嘴角漾开了抹笑：“我有自备储血，问题不大。”
“哦。”白柊放下心来，又说，“那我也可以，就不用让沈秘书找和我一样血型的人了。”
季临舟笑起来：“只是以备不时之需，不一定会用上。”
“哦。”白柊的身体前倾，将下巴抵在桌沿上，目光依旧直直看着季临舟，“你的血型比我的还稀有，我的是熊猫血，那你的是什么血呢？”
季临舟懵了懵，就他这种目前已知全球仅此一例的特殊血型还真没有别的命名。
“那一定得是比大熊猫更稀有的动物才可以，或者是已经灭绝了的动物。”白柊认真说。
季临舟笑起来：“恐龙吗？”
“所以是叫恐龙血吗？”
“当然不是。”季临舟笑得不行，“恐龙……一点也不可爱。”
季先生喜欢可爱的……
又得这个星球没有的……
白柊的眸华忽闪：“星际巨兔血怎么样？兔兔很可爱。”
季临舟听白柊形容过他想象出来的那种兔子，他当时其实就是过了一耳朵，此刻却莫名细细回味起他当时的形容来。
他说那种兔子很大，毛是银蓝色的，耳朵很长，垂下来会有大半个身体那么长……季临舟的目光不由在白柊身上游离，头发是银蓝色的，披下来很长，有大半个身体那么长。
小黑户想象出来的动物果然是有原型的。
他抿唇轻笑：“像你这样可爱吗？”
对面坐着的人忽地又脸红了。
“好吧，那就叫星际巨兔血。”季临舟说。
白柊内心忽然觉得无比雀跃。
他认真坐好，将双手交叠在桌上，下巴靠上去问：“我可以带鸡/鸡去下面广场吗？”
“去那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随便走走，家里院子太小了。”
这是要去……遛鸡？
季临舟失笑：“去吧，不要走远。”
“嗯！”
-
后来季临舟下班从大厦出来，远远就见白柊蹲在花坛边上。
小鸡仔正在花坛边缘平台上欢快奔跑转圈，白柊就托腮蹲着看着它撒欢。
“叽叽叽叽——”
“哈哈哈——”
季临舟的薄唇抿了抿，不自觉跟着笑。
江川把车开了过来，发现白柊还在那边花坛，便下车拉开后车门：“您先上车，我去叫小白。”
“不用。”季临舟没收回目光，“让他们玩。”
白柊完全不知道季临舟已经下来了，还在那看着小鸡仔一圈圈地跑，后来马路上一阵急促喇叭声提醒了白柊。
他回头就见季临舟站在大厦门口，他忙把小鸡仔装进鞋盒里，抱着朝季临舟跑去。
季临舟拉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白柊把鞋盒放在踏脚处，自己则盘腿坐在了后座。
季临舟蹙眉：“放副驾驶座上，不然你腿没法伸。”
“哦。”
江川闻言忙转身帮忙接了鞋盒过去。
白柊瞥了眼时间：“对不起我没注意时间，你等很久了吧？”
季临舟没搭话，转口说：“那档综艺不参加了吧。”
白柊有些意外：“季先生下期不拍了吗？”
季临舟看他：“你也不拍了。”
白柊更意外：“那我干什么呢？”
之前在大厦门口站了会儿，他当时一直在想的就是这件事，白柊在A市没有根基和朋友，不让他工作，他能做什么呢？
每天看那只鸡跑圈？
后来季临舟就想到了：“去上学怎么样？”
白柊诧异地说不出话来，他们族群的Omega一生下来就不需要上什么学，毕竟他们只需要等着成年后接受婚姻匹配生育就好。后来故哥把他带走后，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原是想等他成年重新选择了第二性征后送去军/校的，在那之前，他只是自己翻翻故哥留在家里的书。
他大部分的知识就是这么来的。
季先生却说要送他去上学？
“一定要上学吗？”他甚至都不知道普通的学校生活是什么样的。
季临舟笑：“哪有人不上学的？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大家都在学校里。”
“像钟徊哥吗？”
“对。”
白柊沉默了片刻：“但我脑子很笨的。”
季临舟觉得好笑，他送他去上学也没指望他给考个全国顶尖，只是觉得他应该在这个年纪做这个年纪该做的事。
因为白柊连幼儿园都没上过，基本等于教育白板，所以季临舟打算先找家教先从最基础的东西教。
白柊私下问了钟徊，得知钟徊读了12年书才考上大学就已经惊呆了。
那他岂不是要等到30岁才能考上大学了？
不过他又一想，这个星球估计都撑不了30年，在那之前，他们应该早就驾驶着季先生的战舰离开这里了。
于是白柊没有反驳。
季临舟亲自给凌烟打了通电话，白柊和洲际传媒的合同让凌烟按实习期未通过来处理，又让她找个理由把他和白柊的综艺退了，至于替补人选让她看着办，实在不行让凌烟自己再上去。
凌烟：“……”我再上我就是猪。
Sam得知老板这个决定后差点都哭了，他好不容易淘到这么一个好苗子，而且因为上期综艺他的苗子已经顺顺利利地发芽，就差等综艺结束宣布出道开花了啊！
呜呜呜，季总怎么说掐就给掐了？
为此，晚饭后Sam还特意给白柊打了通电话来。
两人在阳台上煲了半天电话粥，白柊态度坚决，Sam最后只能败下阵来。
“白先生，我这里永远有您的位置，如果您哪天想进圈请记得，Sam一直在这里等着您！”Sam吸了吸鼻子差点哭了。
白柊的眼眶跟着溼润，来到这里之后，Sam也是为数不多对他很不错的人了。
“好的，Sam哥。”
季临舟正好听到这话，立马不悦质问：“好什么？娱乐圈鱼龙混杂，不适合你待。”
白柊揉了下眼尾：“那为什么之前你要我去参加综艺？”
季临舟：“……”当时不是想着他和小黑户的协议结束，好让小黑户有生存下去的能力吗？
谁知后来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一点都不希望有人看到白柊的好。
小黑户的好，他一个人知道就好。
夕阳已经落下，但室外依旧卷着热风，季临舟还穿着正装，在外面站了没一会就出了一身汗，只好回房洗澡。
结果澡冲到一半，外面隐隐传来了敲门声。
“宝贝。”白柊尾音轻颤，“能、能开下门吗？”
季临舟一把扯过浴巾裹在腰间，打开门就见外面的人眼尾泛红，扶着门框的手在轻微颤唞。
“脖子疼？”季临舟轻问。
白柊咬住唇：“嗯。”
“过来。”季临舟张开手臂。
白柊一头栽了过去。
季先生没穿衣服，刚冲过澡的皮肤凉凉的，白柊滚烫的肌肤贴过去觉得好舒服啊。
他熟稔侧过脸埋入季临舟的臂弯。
嗯？
“宝贝，你的体香呢？”白柊努力吸了吸，怎么没有兔薄荷的味道呢？
季临舟：“……”
该死，冲澡呢，没喷。
“你、你收起来了？”白柊喃喃，身体不受控制地一软。
季临舟忙将人捞住。
“宝贝……让我吸一口好不好？”
季临舟：“……”
论洗澡脱/光喷雾没带在身上的时候怎么满足小男友的需求，急，在线等！